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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章


  “好好拿著,要小心呀。”贺东芳将手上的东西递给非欢时,脸上带著小孩子胡闹似的神情。

  非欢却很清楚这东西的分量。

  东堂毒品的配方。这样东西,要了多少人的性命,毁了多少幸福。又有多少人为了争夺它而失去一切。

  非欢看著贺东芳温柔的笑脸,很难相信这东西是由她研究出来的。

  “怎麽了?”女性的敏感让贺东芳察觉非欢的异常。

  “什麽?”非欢掩饰著自己瞬间的失态,望望手中的东西:“哦,为什麽这麽奇怪,根本看不懂。”

  贺东芳笑起来,搂著非欢的脖子亲昵地说:“傻子,除了我和大哥,每个保管配方的人都没有完整的配方。你这写的是配方的材料和分量,至於方法,则在贺西桐那里有一份。快点记熟了,把这烧掉。”

  原来如此。非欢暗叫一声惭愧,才知道目的暂时只达到一半。

  匆匆记熟纸上的东西,当著贺东芳的面烧去,又和贺东芳胡闹一阵。非欢找了个借口,出门去了。

  知道不应该冒著危险与许掠涛联系,但心里那种兴奋的感觉,那种骄傲的模样,不展现在许掠涛面前又心痒难熬。

  熙来攘往的街上,非欢拨通许掠涛的电话。

  “喂?”电话里传来优雅的男声。不是许掠涛,是谈锋。当有重要会议的时候,许掠涛的手机都由身边的谈锋负责接听。

  非欢在电话的另一端撇嘴,有点失望:“谈锋,我是非欢。”

  “是你?”谈锋的反应有点紧张,压低声音:“你疯了吗?竟然敢打这个电话。”

  “不要紧,我看了,没有人跟踪。我用的是路边的公用电话。”

  谈锋还是不赞同:“你不应该冒险。对了,有什麽事?”

  非欢沈默片刻,其实并没有什麽事情,只是忽然间很想听听许掠涛的声音,和他说说话,哪怕是被他气一气也好。但这样告诉谈锋,一定会被谈锋笑话。

  非欢说:“你告诉许掠涛,我已经拿到一部分的配方。”

  谈锋问:“非欢,他正在开会,你要和他说话吗?”

  “不用了。”非欢无精打采地拒绝。他心里的激动一过,也知道这样冒险与许掠涛联络犯了卧底的大忌。

  “非欢,你需要我为你们安排见面吗?”谈锋认真的说。

  非欢对这个诱惑考虑了很久,咬著下唇拒绝:“不用了,就这样吧。”他对著电话想了想,说:“谈锋,你要他不要担心。我会照顾自己的。”

  挂上电话,非欢又有点後悔没有请谈锋安排与许掠涛的见面。以谈锋的能力,肯定能神不知鬼不觉得让他们见上一面。

  许掠涛如果见了他,会做些什麽?

  非欢走在大街上,许多年轻的女孩把爱慕的眼光送到他身上。

  那个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家夥。非欢想起许掠涛的急色,唇角带出一丝微笑。

  心里又为许掠涛辩解。他其实还是个挺能干的人,也许,只在对著我的时候才露出那个样子。

  非欢想起以前在那个公寓中荒唐的日子,许掠涛指尖的触觉,仿佛还残留著少许在身上。

  又痒又酥的爱抚。

  非欢的身体热起来。他已经很久没有被人碰过,也没有碰过任何人,甚至与贺东芳,也没有行过真正的周公之礼。很长一段时间,非欢以为自己染上了洁癖。但後来,才恼火地发现是为了许掠涛。

  会议结束了吗?许掠涛应该从会议室里出来了。

  如果谈锋告诉他我来过电话,会有什麽反应?

  非欢走著,看见路旁几个电话亭都空著。他考虑是否要再打一个电话给许掠涛。

  很快,他把这个想法否决了。因为他想起了“烟灰缸”。

  许掠涛,我不是仅仅凭著上床让你保持注意力的,对不对?

  非欢狠狠盯著电话亭一会,到底还是走开了。

  如非欢所料,许掠涛知道他曾来电,激动得几乎拽起谈锋的衣领。

  “你说什麽?非…”许掠涛顿了一下,虽然在只有两人的总裁室里,还是立即改变了用词:

  “你说他来电话了?”

  谈锋点头。

  “为什麽不叫我?”许掠涛恼怒地问。

  “他没有什麽事,没有必要惊动会议。”谈锋从容地看著许掠涛霍然转身,怒气待发。他悠闲地加了一句:“而且,大少爷太容易激动。激动会容易冒险,冒险会害了非欢。”

  “什麽意思?”

  “如果大少爷接听了电话,一定会要求和他见面。见了面,少不了就会亲热一回,亲热一回,非欢身上就会留点痕迹。他现在可是贺东芳的未来夫婿,被发现了就不大妙了。”谈锋戏谑地说:“而且我知道非欢现在也非常地想见大少爷。两个激动的人到一起,恐怕不适合。”

  许掠涛重重哼了一声。

  谈锋说非欢也非常想见他,这句话让他心里一甜。

  可是不甘心的感觉,依然堵在胸口。

  “见了面,我就可以安抚他的情绪。提醒他不露出马脚。”许掠涛瞪著大书桌嘀咕嘀咕,烦躁地挠头:“我应该干脆一见面就把他抓回来。管他什麽国际刑警,卧底不卧底!”

  谈锋不理会许掠涛的牢骚,说:“非欢让我告诉你,他已经拿到一部分配方。”

  “那他是不是很快就可以全身而退了?”

  谈锋不说话。实际上,他有点担心。从今天非欢卤莽的被情感左右的情况看,他并不是适合做卧底的人。

  他的担心并没有说出口。

  许掠涛心里应该也很明白。

  “谈锋,时刻注意东堂的动向。”

  “我们一直在密切注意。”

  回到东堂总部的时候,出奇地没有看见贺东芳。她应该完成工作象往常一样溜到非欢的房间。

  非欢摇头,这东堂大小姐,也是个不时有新鲜念头的人,说不定心血来潮又到什麽地方胡闹去了。

  脚步声传来,非欢警惕地站了起来。声音厚重,不是女人走路的声音。

  进门的是贺西桐。

  一脸挑衅地盯了非欢数秒,对著门外一扬下巴。

  “灰,贺老大找你。”

  他的脸色古怪,非欢紧张起来。

  “哦?大哥找我什麽事?”非欢偷偷将桌上的小刀捏在手中,轻松地问。

  贺西桐冷冷道:“去了就知道了。”

  去,还是立即动手?

  非欢想到今天的那个电话。如果他真的不慎被人跟踪,那麽,以东堂的势力要查出他打过电话给谁,并不很难。

  脑子发热的後果。

  手里的小刀握得更紧了。

  “喂!你到底去不去?”贺西桐不耐烦地踢踢门:“反正我话已经带到了,去不去随便你。摆什麽架子,你在东堂还没站稳呢。”似乎觉得站在非欢的住处也弄脏了他似的,冷哼一声去了。

  非欢有点诧异。手里的刀已经紧得几乎要划破自己的手,现在放松下来。

  他吐了一口气,开始思考这里面的事。

  大哥叫我做什麽?

  被识穿了吗?看贺西桐的样子又不象。

  非欢脑子有点乱,该死的许掠涛,害我注意力不集中!

  他想起以前的兄弟童平,他应该比非欢更适合做卧底。行动迅速反应快,而且特能揣摩别人的心思。

  还是去吧。非欢重新站起来。

  贺东华的笑脸迅速安抚了非欢忐忑的心。

  “哈哈,来,灰。”贺东华一把拉著非欢坐下,仔细观察著非欢有点苍白的脸色,笑著说:“我知道你心里有点不痛快。小芳今天不过是和老朋友吃顿饭。你放心,那人已经是过去式了。现在你才是小芳心里面的那个。”

  非欢听得糊涂。但他反应也快,大致上弄个明白。贺东芳也许碰上老情人,和他吃饭去了。

  “大哥,我是这麽没度量的人吗?”非欢傻笑起来,心里松了一口气。

  “那就好!”贺东华大笑几声,脸色严肃起来:“灰,有件事要你去办。”

  非欢心里咯!一下,脸上却没带出表情。

  “大哥要我做什麽,尽管吩咐。”

  “不是什麽难事。”贺东华说:“我要你去见洛弗司的首领。”

  非欢猛然站起来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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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章


  非欢猛然站起来。

  “洛弗司的首领?”非欢激动得连声音都有些颤抖:“要我去见佩拉得?”

  太好了!

  原本以为还要等待很久才有接近他的机会。

  许掠涛,看来我又要进一步了。

  贺东华拍拍他的肩膀,要他安静下来。

  “呵呵,年轻人就是沈不住气。这次要你去,是把我们东堂新研制出的一批样品给他看看。

  以前都是西桐去做,那个小子,越来越不象话。眼睛里什麽人都放不下。”贺东华哼一声,对非欢说:“佩拉得是个人物,你要小心,不要丢了东堂的脸。这个机会也是小芳要求过来的,你不要辜负她。”这才知道贺西桐的脸色为什麽会那麽难看。

  非欢压著心内的狂喜,点头道:“大哥,你放心好了。”

  “准备一下,东西都准备好了。”

  “是,大哥。我立刻就去。”

  “灰,”贺东华叫住非欢,想了想:“不用再和小芳打招呼,她已经知道了。等你回来,给她一个惊喜吧。”

  “好!”

  刚下飞机的非欢很兴奋。

  他正在慢慢接近猎物,而且这个猎物危险又精明,还有著显赫的名气。

  洛弗司集团的佩拉得。

  机场里有著许多整洁的电话间。非欢忽然想起许掠涛。

  如果许掠涛知道我现在已经到了法国,而且正准备去见佩拉得,会有什麽表情?

  这样做是愚蠢的。非欢抑制自己的冲动,步出机场。

  “张先生?”

  刚到门口,几个西装笔挺的男人悄悄掩上来。

  非欢停住脚步,视线在男人腰侧高高鼓起的地方稍停。

  没想到洛弗司集团的气焰这麽高张,在这种地方也公然带武器出现。

  “来接我麽?”非欢客套地笑起来。

  面前的几个人却象非欢欠了他们几百万,个个都板著脸。其中一人打开一扇车门:“请上车,张先生。佩拉得先生不喜欢等人。”

  好大的架子,佩拉得就这麽拽?

  非欢在心里做个鬼脸,懒洋洋坐上车。

  一条黑布递到眼前。

  “请把这个绑到眼睛上。”和扑克般的脸十分般配的生硬声音。

  “好谨慎啊。”非欢冷冷挪揶,但还是接受了他们的要求。

  那个倒霉的贺西桐是不是每次来都要受这些窝囊气?

  眼睛被结结实实蒙上,黑暗笼罩过来。非欢只能依靠车的震动估计自己正被带往多远以外的地方。

  “喂,佩拉得是不是胆子很小,要这麽躲躲藏藏?”知道问这种挑衅意味的问题很不智,但黑道的人受了侮辱不回以颜色就代表心里有鬼。

  非欢可不想让别人认为他心里有鬼。宁愿让他们认为他卤莽好了。

  周围依旧一片沈默,没有人对非欢的话有回应。

  非欢侧耳听了一下,也觉得无趣,老实地呆在座位上。

  目的地似乎非常远。

  颠簸了很长时间,还没有停车的意思。

  黑暗原本就和睡眠有著友好关系。非欢索性斜躺在真皮垫子上,轻松地睡著了。

  睡了一个好觉,迷糊间似乎有人在拍他的肩膀。

  一个声音从头顶上传来:“睡得好香啊。”

  非欢睁开眼睛,一张贵族化的脸出现在头顶上方。

  脸色象铅一样白的男子,身穿蓝色呢服,风度翩翩地微笑著。温和斯文的打扮,应该给人信任和顺的感觉,他却恰恰相反,越发显出惊人的危险性来。

  佩拉得?

  非欢反射性地翻身坐起,对躺倒在这人视线下的感觉极度不舒服。

  站起来的时候,才赫然发现自己已经不在车上,而是身处於一个极宽敞的房间。

  纯欧式的风格,豪华地毯一直延续到露台。中间一个华贵的壁炉。

  非欢可以想象,佩拉得和他不时更换的女友在冬天壁炉前调情的景象。

  座下的沙发,也充满著与佩拉得身上散发出来的奢侈华贵的感觉。

  可让非欢默不作声的原因并不是这些。

  他有些不安。

  为什麽被人从车上移到这里会一点也没有惊醒?反应迟钝成这样吗?

  我在这沙发上躺了多久?

  被佩拉得这样看著多久了?

  佩拉得优雅地扬起唇角,他似乎看出非欢心里的疑问:“车里的香水,有让人安睡的效能。”

  非欢抬头望这个高高在上的猎物一眼。

  国际刑警中的其他同事,有跟踪上来吗?

  在上飞机前,非欢在秘密联络使用的电话留言中告诉了上级此行的目的。只要确认佩拉得在场,在他接过毒品样品的时候破门而入,那佩拉得就完了。

  这麽轻易地现身,也算是佩拉得的疏忽吧。

  “感谢您的招待,我睡得很香。”非欢微笑起来,俊美的脸刹那间充满了诱惑。

  佩拉得眼中的亮光一闪而过。

  “我还是赶紧把事情办完了再说吧。”非欢扯开衬衣的领口,取出贴身而藏的样品。“这是东堂大小姐最新的杰作。使用後全身敏感得不得了,但是神志非常清醒,而且药效持久。”非欢打开那个小小的纸包,露出里面灰白的粉末。

  佩拉得邪气地笑起来:“男人们会肯花大价钱来买这些。”这样的笑容出现在他那张优雅俊美的脸上,让人不寒而栗。

  非欢点头:“不错,这方面男人都有点变态,喜欢让看上的女人死去活来。这药剂和现在市场上流行的货不同,它没有副作用,却销魂得叫人受不了。如果里面的成分不是无法通过检验,简直就应该拿去注册商标,正式销售。”

  “不一定是女人,依我而言,我倒比较喜欢把它用在男人身上。”

  非欢簌然僵硬。佩拉得的手没有接过他手里的样品,反而落到他的腰上。

  “佩拉得先生,”非欢苦笑著说:“我以为象您这麽做大事的人,都是以公事为先的。”

  “是吗?”佩拉得戏谑地瞄瞄非欢,接过非欢手中的样品。

  东西已经到了佩拉得手中。

  破门而入吧!罪证已经在这里了!

  非欢咬著唇在心里喊著。他焦急地等待著警笛响起。

  真该死!周围平静得象不可能有任何事情发生。

  佩拉得的声音从耳後响起:“公事已了。我们来谈点别的。”

  是哪个负责跟踪的混蛋把我给跟丢了?

  什麽国际刑警,连香港警察的狗仔队都比不上!非欢在心底大骂。

  明明可以一次将这家夥入罪,在许掠涛面前威风一番的。

  一双颇有劲道的手在腰间游走。

  非欢忍耐著说:“佩拉得先生,有件事情忘记告诉你。”

  “什麽事?”佩拉得的语调已经变得暧昧,唇凑上非欢的耳廓。

  非欢冷冰冰地说:“下个月我和东堂大小姐的结婚,请佩拉得先生赏脸,过来喝上一杯。”

  出乎意料,腰上的手没有立即退开,反而更无耻地钻入衬衣底。

  佩拉得嘿嘿笑道:“恭喜恭喜,不过象张先生这麽美丽的身体,用去拥抱女人,未免可惜了。”

  即使知道身在别人地头,非欢也忍耐不住了。

  他霍然推开身後的佩拉得,转身拔枪。

  乌黑的枪口,顶在佩拉得的额头上。

  干脆一枪干掉佩拉得,为许掠涛除去心腹之患。

  “火气不小啊。”佩拉得脸上没有丝毫惊慌,懒洋洋扯扯紧扣的领口:“後援还没有出现,这样行动不会太卤莽吗?非欢。”

  非欢浑身一震,唯一的反应就是扣下扳机。

  “哢嚓。”

  没有出现预期中的巨大声响和鲜血,枪中的子弹也许在沈睡时就被人取走了。

  非欢扔枪,去抽绑在脚踝出的小刀。

  佩拉得却在瞬间变身为一只凶猛的野兽,迅速地扑了上来。

  一拳打在非欢脸上,另一拳顶在非欢腹中。

  “呜…”

  非欢滚到沙发旁,擦拭著嘴角的鲜血,腰身一弓跳起来。发现自己的小刀已经落入佩拉得的手中。

  “磨得很利啊,小心伤了自己。”佩拉得轻笑,手中玩弄著非欢的刀。

  不知道在什麽时候,房门外已经站了数个身形剽悍的保镖。

  非欢深吸一口气,镇定下来,笑道:“佩拉得先生,这样对待东堂的客人,似乎有点不礼貌吧。”

  “对待客人和敌人,当然要用不同的招待方法。”

  “你什麽意思?”

  “卧底的意思,非欢应该明白吧?”

  该死的!非欢诅咒起来。是哪里出了纰漏?打给许掠涛的电话吗?还是国际刑警内部出了奸细?

  居然连我的名字都知道了。

  求天保佑不要让他知道许掠涛和我的关系。

  “哈哈,欲加之罪,何患无词。我老老实实给你送东西,你却陷害我是卧底。”

  佩拉得有趣地望著他,摇头:“死到临头还不肯认,我让你见我一个老朋友。”

  非欢愕然。

  一人无声无息地走了进来,站在佩拉得身旁。虽然身著便装,脸上那属於警察所特有的正义感还是那麽强烈。

  非欢惊讶地微震,随後咬牙切齿:

  “混帐东西,原来是你!”

  “是我,非欢。”林同薛脸上荡漾著温柔的笑意:“这麽久不见,你还是那麽漂亮。不,比以前更漂亮了。”

  非欢磨得牙齿吱吱做响:“你这个叛徒。”

  “只是无意中发现的。你出现在贺老太爷的生日宴会上,真让我吃了一惊。我找了你好久,没想到你居然接受了卧底的任务。不过你当时并没有注意到我,你的眼睛只看著许掠涛。东堂和洛弗司集团关系密切,这件事情我自然要告诉佩拉得。”林同薛对佩拉得笑笑:“谁叫我们是好朋友呢?”

  佩拉得对林同薛举杯:“共同挣钱的好朋友。”

  非欢慢慢移动到墙角:“那样说来,我被识破是因为命不好。”他这才知道,为什麽临行前见不到贺东芳。东堂已经知道他是卧底,故意派他来挨逮,贺东芳关心则乱,只怕已经被贺东华软禁起来。

  佩拉得的笑容象注入魔魅的能量,让非欢心寒:“特意从贺东华手中把你要过来,倒不是因为你那个小小的卧底身份。我只是对许掠涛的人,很感兴趣。”

  他向前一步,对眼睛瞪得老大的非欢说:“看见你在我面前表演,表情变化无常,真是有趣极了。”

  几人涌上来,将非欢团团围在死角。

  非欢怒吼著,首先赏了一拳给正中的那人。手肘後横,撞在另一个人的腹部。

  佩拉得和林同薛悠闲地看著这一场没有希望的恶斗。

  “小心点,不要伤了他的脸。”

  背上连连挨了几棒,橡胶制的粗警棒打在身上让人瞬间缓不过气来。

  狼狈地还了几拳,腿上又挨了重重的一下。

  非欢无力地半跪在地毯上,企图再站起来。

  又一棒,狠狠砸在肩膀上。

  眼前景物顿时模糊,大脑空白一片。非欢摇摇晃晃地支撑片刻,终於倒在地上。

  群殴终於告一段落。

  有人将非欢粗鲁地抓起来,架到佩拉得面前。

  那邪恶的藏在优雅面具下的笑容,此刻也是模糊一片。

  颈间忽然感觉刺痛,似乎有针扎了进来。非欢心中一凛。

  果然,听见佩拉得低沈的声音:“有幸尝试这种昂贵的新药,应该很自豪吧?”

  佩拉得的声音在耳中渐渐清晰,眼前的景物也明朗起来。非欢知道药效显现出来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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余下的一半


明天


我不想机械地对待一篇好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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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帖由 河源大盗 于 2007-5-30 09:42 发表
我能不看而路过一下么?



OK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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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帖由 てんきゅ 于 2007-5-30 14:47 发表
自己 是版主真好 想加精就
加精



呵~


麻烦你看清楚,只是高亮显示


如果会员有需要,一样可以,无任欢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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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帖由 黑白灰 于 2007-5-30 20:45 发表



还没来~~~我一直在等下半部分!!







上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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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帖由 てんきゅ 于 2007-5-30 14:47 发表
自己 是版主真好 想加精就
加精



忍不住说多句,事关声誉


社区的很多版主都曾被误会


很多人看来,版主和会员权限立场是不一样的


有些时候希望会员辨识,眼前的事实是不是真的


委屈不少,呵~


重要的是我们不会为虚拟的职位徇私


只是为共同的兴趣和振兴社区的目标


这样看来,不知道你们理解些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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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一章  

              “有幸尝试这种昂贵的新药,应该很自豪吧?”

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佩拉得的声音在耳中渐渐清晰,眼前的景物也明朗起来。非欢知道药效显现出来了。
              细微的汗珠从优美的额头上渐渐渗出来。
              非欢缓慢地喘气,刚才打在身上的劲道不小,恐怕已经留下无数长长短短的棒痕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佩拉得做个手势,身边的保镖松开非欢被反按著的双臂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剧烈运动和殴打的结果。非欢无力地向地上斜斜倒去,在撞到地毯前被林同薛一把抓住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“太过美丽的男人不适宜做警察。”林同薛近距离看著非欢的脸,啧啧有声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“现在唯一可以高兴的,”非欢有气无力地说:“就是这个药不会让人气力全无。”眼睛刹那间变得炯炯有神,以与刚刚虚弱状态截然不同的速度,双手反抄林同薛腋下的枪。
           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神采飞扬的笑容在非欢脸上荡漾开来,却在触摸到林同薛的枪套後,立即消失得无影无踪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枪套是空的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非欢还来不及反应,下腹已经挨了重重一拳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巨大的撞击,让他几乎整个人向後飞开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但他没有向後倒。佩拉得站在他身後,挡住他的去路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没有任何办法,非欢将这一拳的力量完全用身体承受下来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“唔!”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几乎连内脏都被打裂了。非欢口腔中满是血腥的味道。他呜咽著跪倒在地上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林同薛挑起他的脸,享受非欢痛苦的神情:“这一拳不好受吧?佩拉得不喜欢任何人在他面前带枪,你记住了。”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非欢鄙夷地抬眼望他一下,狠狠唾一口吐沫。他的力道不准,带血的唾沫没能吐在林同薛的鞋上,只弄脏了佩拉得的豪华地毯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头发立即被人粗鲁地向後拉扯,逼迫著非欢後仰,现出脖子优美颀长的曲线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“比女人还漂亮的皮肤。”佩拉得赞叹地说,伸出舌头舔噬非欢的侧颈:“和中国的宣纸一样细腻,真不简单。”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酥麻的感觉,从颈边的湿润处蔓延到全身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这麽的…敏感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非欢诅咒那该死的药,他对正蹲在面前兴致勃勃观察自己的林同薛用力挥了一拳,却打在空气中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“倔强的脾气,正是我最喜欢的类型。”佩拉得低沈地笑著,手上毫不容情地抓住非欢的手臂往後一勒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骨头传来清脆的响声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非欢闷哼一声,怨恨的目光盯著佩拉得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林同薛见佩拉得制约了非欢双手,放心地肆意摩挲因为药性而泛红的肌肤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玫瑰色泽从非欢白皙的肌肤上隐约透出,让林同薛的心跳加快起来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“你不会把我们的附加条件忘记了吧?”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佩拉得色迷迷的目光在非欢身上转一圈,对林同薛笑道:“怎麽会忘记?他今晚是你的。唉,这麽诱人的身体,怪不得你坚持要他陪你一晚上。”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“过了这一晚,他不就属於你了?”林同薛看看非欢,心里忽然觉得有点可惜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“慢慢享受吧。要我借你一副手铐吗?”佩拉得松开非欢,站起来问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“不,别忘了,我也是警察。”压制住又重新开始反抗的非欢,林同薛露出兴奋的眼神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佩拉得点点头,朝房门走去。将这华丽的房间留给林同薛享受他的美餐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“滚开!”在试图咬断林同薛放肆的手指失败後,非欢嘶哑地威胁起来:“我会杀了你。”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林同薛嗤笑。



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非欢整齐的衣领被汗水浸湿了一圈,脖子上的皮肤在白色衣领的衬托下更加显出粉红的性感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“很久以前,就想这样好好尝尝你的味道。”牢牢桎梏著非欢的双手,林同薛压在年轻的身体上舔弄著非欢的下颚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湿润温热的感觉,让非欢起了一层鸡皮疙瘩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“下流!”愤怒让非欢找到力气,双脚在下面不断踢动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老天保佑,林同薛一个不留神,被他踢得正著。他迫不得已松开非欢,向後微退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非欢抓住这难得的机会,一跃而起,挥拳就往林同薛脸上打去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不知道是否药性影响了出拳的速度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还没有碰上林同薛的脸,下巴一阵剧痛,已经中了林同薛一拳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非欢偏著脸,再次倒下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正挣扎著爬起来,腹间又挨了重重一脚。非欢呻吟一声,被踢得翻了好几个身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接下来,又是直接命中要害的几脚。直到非欢咳著鲜血再也无法从地上支起身子,林同薛才停止攻击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“非欢,我可是香港警区的散打冠军。”林同薛骄傲地微笑著,将非欢提起来扔在软绵绵的沙发上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“敢碰我就杀了你。”唇边流著鲜血,肌肤散发著性感的非欢,并不知道这种警告只能引起男人的征服欲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“看来确实应该叫佩拉得弄副手铐,我可不想做爱的时候随时挨你一拳。”林同薛左右看看,掀起窗帘,双手一分,撕成一条一条的布条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非欢倔强地盯著他,积聚所有剩余的能量。在林同薛拿著布条走近的时候,簌忽扑了上去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右手勾拳刚抵到林同薛的下巴,肚子上就挨了一下猛烈的膝撞。背上也受了用力的一砸,双腿支撑不住,倒了下来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不管怎麽样,林同薛的下巴还是挂了彩。他生气地在非欢身上踹了一脚,半跪著抓起蜷成一团的非欢捆绑起来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“徒劳无功地挣扎,只会让你自己吃苦头。”林同薛冷笑著,除去非欢下身的衣物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感觉自己下身的赤裸,非欢象被电流击中一般,不自主地战抖起来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这样亲密的接触,这样赤裸裸的自己,只有许掠涛可以拥有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只有许掠涛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“放开!”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非欢怒吼起来,他的愤怒使肌肤更加绽放出花朵一样的美态。修长白皙的腿紧紧曲起并拢,不肯让林同薛淫邪的目光玷污自己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“没想到你这麽害羞。警察局里的冰山王子,居然也会有这麽迷人的时候。”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分开干净白皙的双腿,林同薛看见非欢的弯眉痛苦得扭曲起来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这样的羞耻比殴打更让人难以忍受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“许掠涛床上工夫不错吧。”林同薛一把抓住非欢的要害,上下抚弄起来。“一定服侍得你很舒服。”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他吻上非欢软软的耳垂,加快手里的动作:“我的工夫也不错。”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非欢恨恨瞪著他,朝他吐一口带血的唾沫。林同薛微笑著避开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药物的原因,让非欢原本就敏感的身体更加敏感。多时没有被人触碰的身体,在林同薛恶意的挑逗下兴奋起来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看见非欢的眼中出现欲火,林同薛满意地笑了起来。被他握在手中的分身已经神气地高高昂头,传递著这年轻美丽身躯的热度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“这麽兴奋?”林同薛讥讽著,抓过一条布条,细细扎在正要爆发的分身上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“呜…”非欢猛然睁大眼睛,恶狠狠地瞪著林同薛。汹涌的热流无法宣泄,带来无法言喻的疼痛和饥渴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林同薛对非欢毫不掩饰的眼光觉得好笑:“不觉得现在得罪我很不明智吗?”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他摸摸自己的胯下,也是早早怒吼著要奔腾出来了。可是,他不想这麽早就结束这宝贵的一晚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非欢敌视的态度,点燃他虐待的欲望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“我们来玩点有趣的游戏。”林同薛转身走到桌旁,拿起上面的针筒,邪笑起来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尖细的针尖,刺进非欢的手臂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深深地扎入,再轻轻抽出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细微的血珠渗出洁白的肌肤,渲染著淫乱放荡的气氛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非欢咬著牙忍受没有止境的穿刺。身体上早已经斑斑点点,原本普通的疼痛,由於可恶的药效而变得难以忍受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“啊!”针尖插进乳尖的时候,没有预期到的巨痛让非欢叫出声来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汗水浸湿了身下的地毯,却没有让他美如花豹般的眼睛蒙上水气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闪亮的,充满坚毅意志的眼睛,使林同薛持续他的暴行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针孔密密麻麻,从乳尖一直延续到结实平坦的下腹,再一路蔓延到白皙的腿内侧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“混蛋…呜…”非欢低声咒骂,夹杂著无力再藏在嘴中的呻吟一起流溢出来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只有许掠涛可以抚摸的大腿,已经血迹斑斑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反复的仿佛刺到心窝上的疼痛,让结实的大腿不断微微抽搐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“这样又如何?”林同薛的额头也冒著一层汗。非欢在刑罚下表现出来的坚毅和倔强让他著迷。更想看看把他逼到绝地会出现什麽美态。他扶起非欢一直被束缚著无法解放的分身,将针尖扎进豔丽的花蕊顶端。
           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“啊啊啊!啊!”非欢惨叫出来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他用力地挣扎著扯动桎梏双手的布条,希望可以保护自己免受林同薛的折磨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林同薛更加兴奋,他按著非欢的大腿,试图让针进入得更深一点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感觉到异物在要害上的进一步入侵,非欢疼得痉挛起来。原本就无法接受的痛楚,在受到药性控制的身体上更显得可怕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“感觉不错吧?”林同薛喘著粗气吻住非欢的呻吟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他将针抽出来,感觉身下的非欢疼得不断颤栗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“现在来真的。”林同薛抬高非欢的腿,解开自己的皮带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“不…”非欢知道真正的危险正在眼前。被这样无耻的人侵犯,比受任何的酷刑更加可怕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非欢拼命挣扎,被布条缚著的手因为极度的摩擦而渗出血来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淫荡的指尖象蜜蜂见到鲜花一样盘旋在菊花状的入口。被触碰到的刹那,非欢差点象被毒蛇咬到一样尖叫起来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激动给了非欢力量,双手的束缚似乎松动少许。非欢心里一动,努力地挣脱双手的桎梏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“这样的诱惑,谁可以抵挡得住啊?”林同薛已经抛弃他往日威严正义的面具,狞笑著探索非欢身体深处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三根手指伸入富有弹性的洞口,将重重褶皱强硬地展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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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二章  


              来回感受非欢内部温软部位的触觉,林同薛胯下的凶器膨胀得更加厉害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手指在即将侵犯的禁地来回抽戳,林同薛从非欢的愤怒和完美的,开始痉挛的身体上得到意想不到的快感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真正的进入,想必会更爽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林同薛将非欢的长腿高高架在双肩膀,准备著长驱直入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全身力量聚集在同一个地方刺入非欢的瞬间,非欢行动了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似乎开始遭受的折磨和耻辱给了他更大的力量,非欢的动作快得惊人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脚背狠狠踢到林同薛被色欲熏得变色的脸时,林同薛简直懵了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冲力让林同薛向後倒去。他试图尽快站起来制服这个胆敢反抗的美丽的猎物,却在抬头间发现非欢已经挣脱了束缚,朝他冲了过来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滴著血的拳头这次直直撞上林同薛的下颚,那上面积聚了非欢所有的愤怒。林同薛不愧是散打冠军,他在慌乱中还了一拳,击中非欢腰侧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可他低估了非欢的愤怒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这只带血的猛兽比任何时候都美丽,也比任何时候都具有攻击力。连续的几个左勾拳让林同薛眼前一片模糊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想到所受的耻辱和被人弄脏的身体,非欢象吃了火药一样。他不顾後果地扑上去,牢牢勒著林同薛的脖子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两个同样高大的人相拥著滚倒地毯上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眼花缭乱的拳,在礼尚往来间不断传递,带著血腥的味道传遍整个房间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不断的翻滚,几乎不能预见谁能取胜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“啊!”一声惨叫忽然传出,继而回旋在屋顶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林同薛的眼睛瞪得几乎要凸出来,勒住非欢脖子的手猛然加力,令非欢一阵头昏眼花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渐渐的,力度变小,到最後甚至松开手来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不知道什麽时候,两人相持的战场已经转移到壁炉旁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林同薛的胸前一片殷红,一根生火用的铁叉从背後斜插出来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无意中撞上的吗?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也许是剧烈的争斗,造成这样的意外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非欢从鬼门关捡回小命,他喘著粗气,支撑著自己不倒在林同薛的身上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稍微缓气,非欢摇晃著站了起来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低头望伤痕累累的身体一眼,不免重重踢了林同薛开始僵直的尸身一脚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“该死的…”忍著疼解开被林同薛绑住的分身,非欢不甘心地诅咒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浑身上下的痛楚都在提醒非欢他所受的折磨,同时也提醒他??药效还没有过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勉强穿回被撕破的衣服,非欢开始蹙眉环视房间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要趁佩拉得还没有发现林同薛的死亡,赶紧逃离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装在身上的窃听器已经被搜走,即使可以联络得上,谁知道国际刑警中还有哪个是佩拉得的内线?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非欢生气地挠挠头。他讨厌被困的感觉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虽然房间空荡荡的,但一打开门,恐怕就会有无数保镖冲进来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要是有一把枪就好了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瞅瞅林同薛空空的枪套,非欢咒骂佩拉得不许别人在他面前佩枪的习惯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该怎麽办?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非欢低头,看见自己的皮带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闪亮的金属皮带头,让他眼睛一亮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许掠涛将他送回东堂时,千哄百劝将一个紧急联络器装在那里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最新的发射装置,即使在全金属的房间里,也可以发出无线信号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非欢曾下定决心,无论遇到什麽难题,绝对不向许掠涛求救。现在却早将这份无聊的骄傲扔到九霄云外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重重坐在柔软的沙发上,他开始低头研究这个从来没有注意过的救命玩意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拆开金属皮带头,里面的紧急联络器就露了出来。虽然小小的毫不起眼,却有很先进的反探测装置,否则,早在非欢昏睡时被佩拉得的手下搜出来了。
           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“希望那家夥派人二十四小时监听这玩意。”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非欢按下通话器,里面绿色的小灯一闪一闪亮了起来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“非欢!出了什麽事?非欢!”大出非欢意料,许掠涛的声音立即传了出来,而且语气焦急至让非欢惊讶的地步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本以为这东西这麽小,通话声也必定小不可言,非欢一早举著联络器放在耳边以便听得清楚一点。谁料音量这麽大,反而将非欢的耳朵震得嗡嗡作响,赶紧拿开一点。
           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不愧是谈锋选择的最新产品,质量不错。  



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“非欢,你说话呀!”许掠涛在另一边几乎要吼叫起来。刚从他的声音里就可以想象出他气急败坏的样子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听到许掠涛的声音,非欢反而安定下来,懒洋洋地问:“不要那麽激动,为什麽负责联络的是你?”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许掠涛在确定非欢的话音後稍微安静下来,尴尬地说:“这个是紧急求救装置,当然要时刻放在我身边保证随时可以保护你。”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“保护?哼。”非欢对著联络器做个鬼脸,修长的腿舒服地伸展。这过度潇洒的动作引发刚刚才平复下的痛楚,让非欢紧皱起眉发出一连串的低咒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许掠涛关心地问:“非欢,你怎麽了?”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非欢望一眼空荡荡的房间和紧闭的门,为要向许掠涛求救而觉得窝囊:“我警告你,如果你笑话我,我一定会杀了你。”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听到非欢的警告,许掠涛嘿嘿笑了起来:“不敢不敢,你的厉害我早就深有体会。”他见非欢语气并不惊惶,心情也放松下来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“是这样的。”非欢无奈地咬著下唇,尽可能用轻松的语调说:“我被佩拉得困起来了,你能不能想想办法?”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片刻沈默後,一阵连续的巨大的响声从联络器传来,似乎很多家具被猛然撞倒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“你说什麽?你再说一次!”至少提高了两个八度的高音,在许掠涛嘶哑的嗓子里吼了出来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非欢淡淡地说:“我还自卫的杀了一个高级警官。”至於原因??非欢瞥瞥地上的林同薛,这时候还是不要告诉许掠涛的好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许掠涛无法想象非欢此刻还能如此无动於衷,急切地问:“你在哪里?”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“法国。具体地方不知道。”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“尽量保护自己,好好藏起来,我立即赶到。这个联络器会显示你的方位,一定要时刻不离身。”许掠涛急急地叮嘱:“时刻和我保持联系,千万不要卤莽…”
           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联络器传来的声音忽然开始不清晰,音量逐渐变小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非欢皱起眉头,将联络器放在耳边。许掠涛的声音还依稀传来:“喂?喂?非欢,怎麽搞的?…你听见吗?…非…你忘了充电?…喂?…”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话音断断续续,终於停了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非欢愣愣望著还在一闪一闪的绿灯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居然还要充电?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他记起谈锋在为他装这东西的时候曾经说过,联络器通话和方位定位使用两个不同的电源系统,定位的电源可以在很长一段时间内维持,而通话的电源则要两个月补充一次。
           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他当时压根没有想到会使用它,所以带回东堂後不再过问,当然也就没有充电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偌大的房间没了联络器发出的声音,立即显得沈寂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想到自己正身在佩拉得的老巢,而且手中无枪,非欢刚刚的悠闲簌然不见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听不到许掠涛的声音,仿佛连信心也被剥去一大半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“不要卤莽,藏起来…”非欢炯亮的眼睛四处扫射,估计许掠涛赶到的时间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连他也不知道,在他心目中,其实对许掠涛的能力有相当大的信心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这房间虽然很大,却一扇窗也没有。无法查看外面的情形。连地毯延续出去的露台都是模拟景物的。象一个巨大的鸟笼,唯一的出口是那扇紧闭的大门。
           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非欢碰碰那门,沈甸甸的,居然由纯金属制造。要想无声无息打开这扇门根本不可能。而且,以佩拉得的谨慎,说不定外面还派了人看守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此刻出去,只能打草惊蛇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不如留在这里,拖延时间等待许掠涛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林同薛向佩拉得借了一晚,那麽,至少在天亮前不会有人来打搅吧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他蹲下来,翻过林同薛开始僵硬的身体,想看看能否找到一点有用的东西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“该死的,这家夥连指甲刀都不带一把。”非欢沮丧地骂著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站起来的时候,全身的痛楚再次向他叫嚣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肩膀上忽然一疼,是刚刚熟悉的被针扎到的感觉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都过去这麽久了,怎麽还这麽疼?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非欢伸手到後肩摸摸。眼前的视线渐渐模糊,脑子里的事情纷乱缠绕,象黑暗一样笼罩过来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无力地倒在地毯上,非欢终於在昏过去前意识到刚刚的刺痛并不是因为伤口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混帐!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又中了麻醉针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如果要展示盛同的实力,这无疑是一个大好的机会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这麽完备的探测仪器,在这麽短的时间内集中大量好手,还要这麽快地到达目的地,探测地形,制定营救方案…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所以一个小时後,许掠涛带领著风尘仆仆的精英踢开那扇纯金属大门,不惜与庞大的洛弗司集团正面开战以营救非欢时,所有人都惊呆了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张弓拔弩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乌黑的枪口对著同样乌黑的枪口。一眼看去,象是到了枪械展览室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每个人都僵硬了似的盯著指向自己的要害的枪,也同样用枪指著别人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狭路相逢的两夥人。对方也是精英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是国际刑警的精英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林同薛的尸体,横在两夥人中间的地毯上,衣物凌乱,显然是被人杀死并且搜身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看清楚对面人的制服,谈锋的反应是最快的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“放下枪!”谈锋高吼。他对自己人招手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盛同的人纷纷垂手,连许掠涛也一样,他们相信谈锋的判断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这群国际刑警,来意和许掠涛一样。他们并没有接到非欢在上飞机前打给上级的留言,正密切追寻时,得到匿名者的电话,追查到这里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误会很快解释清楚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只要不涉及毒品,以盛同的势力,还不至於会因为大批人马携带武器而被捕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找不到非欢,许掠涛象被地狱里的火焚烧一样,他把这些热气散发到周围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“你们是怎麽保护卧底的?你说!”他几乎拧著负责非欢行动的警官的衣领离开地面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谈锋急忙扯开许掠涛的手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“他在哪?谈锋,你说他会在哪里?”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焦心的煎熬焚烧著理智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而唯一可以找的非欢的联络器,却在林同薛的身上发现了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这个现在对许掠涛来说极其重要的,希望依靠著它可以找回心肝宝贝的仪器,现在小巧精致地塞在林同薛洁白的双丘之间。让正在勘察现场的国际刑警和盛同众人脸上都露出不自然的神色。
           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而许掠涛和谈锋心里猛然咯!一下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这样的手法让他们想起那个最让人头疼的对手,这样的暗示也带上让人不安的淫秽意味。
 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雷厉风行地连连下达指令调动盛同所有资源去追寻非欢,许掠涛的手始终在微微颤抖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他无法不想起,非欢忽然消失的那一天。以为几天必定出现,结果是漫长的等待和焦虑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而即使是这样,也比现在这种消失在危险中的处境要好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许掠涛尽量保持克制,如果他面对的是佩拉得,那他必须小心翼翼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但坏消息接连不断:无法查到非欢任何消息…无法查到佩拉得任何行踪…无法进入洛弗司集团了解内幕…连极度艰难放进洛弗司中数年的奸细都对非欢这个名字一无所知…而谈锋,在第二天带来现场的DNA分析报告:
           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“现场中的血迹,有一部分…属於非欢。”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许掠涛如同心窝被人猛然捅了一刀。他颓然坐在真皮总裁椅上,紧紧地用那双无所不能的粗糙的大手,掩住自己的眼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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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三章  

              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黑暗也是美丽的颜色,朦朦胧胧,安抚著敏感的神经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直到眼睛直觉地微睁,放进一丝柔和的光线,才打破黑暗的垄断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许掠涛?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非欢想起昏迷前那一点点刺痛的感觉,知道自己并没有熬到许掠涛来援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如果被许掠涛救回,那睁开眼睛的时候,肯定可以看见那个暴跳如雷的盛同老大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“真没用。”非欢低声嘀咕。试图翻身起来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一双充满力量的手伸过来,撑在腋下帮他坐起来。有人笑著问:“谁没用,我吗?”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非欢偏头,佩拉得的脸出现在眼前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从有百年历史的上流家族中遗传下来的高贵面孔,即使明明知道这个男人手上染满了无数人的鲜血,踩著被他的毒品所害死的人们的枯骨而爬上顶峰,依然无法否认他骨子里那股天生的王者风范和优雅。
           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脸上含蓄又有点邪气的笑容,形成一种独特的魅力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柔和的光来自房间四方的墙,霓虹灯嵌入内凹的墙壁中,反射在镜中再交错射出低调温柔的光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坐在床中非欢,成为这交错光线的焦点。他优美的唇,细长的颈,在衬衣下起伏的性感锁骨,尽入佩拉得眼中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每一个神态,每一根眉毛的动静,都逃不过佩拉得的眼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“准备把我五马分尸?”非欢修长挺拔的身躯伸展著,对眼前危险的敌人毫不露怯意。他甚至懒懒地打了个哈欠,捂著嘴说:“我想不会吧。否则何必大动干戈把我弄到这里来。”
           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这种慵懒美态散发出的性感吸引了佩拉得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他轻轻向前挪了一步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感觉佩拉得的侵近,非欢轻笑,眼睛亮起来,象暗中警戒的雏鹰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佩拉得并没有走过来,他在碰到非欢的最後一步停了下来,露出狡诈的笑容:“象你这麽危险的猎物,还是小心一点好。林同薛死得不太值。”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还不知道谁是猎物。非欢冷冷地想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他露出唇边的酒窝:“确实要小心,我可不喜欢粗鲁的人。”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“这种低级的色诱伎俩似乎不光彩。”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“可很管用。你不吃这一套?”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佩拉得悠闲地翘起双手,扬眉:“你觉得我吃这一套?”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非欢双手往後撑著上身,学著佩拉得扬眉:“我觉得你吃。”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佩拉得大笑起来,似乎觉得眼前的人很有意思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他揉著肚子笑了一阵,停了下来,华丽的声音中已经带了情欲。他缓慢地点头:“不错,我吃这一套。”他朝非欢径直走过来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好极了,过来吧大老虎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非欢的笑容越发灿烂,将他如罗马雕刻般的轮廓显得更加突出。藏在身後的手已经紧紧捏著暗中撕成布条的床单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大毒枭被床单的碎布勒死,也算罪有应得吧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非欢仿佛荡漾著水波的眼瞳注视著靠近的佩拉得。如果仔细一点,你就会看见深处清醒警戒的神光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“我不会很粗鲁的。”佩拉得笑著用指端碰碰非欢可爱的酒窝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他伸手的时候,非欢也伸手了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迅雷不及掩耳,数根被撕开的布条缠上佩拉得的脖子。机会稍纵即逝,非欢将全身的力气放在双手上,要反制这个危险的敌人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“啊!”就在勒紧佩拉得脖子的瞬间。非欢惨叫一声,松开佩拉得倒在床上。  



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排山倒海般的刺痛冲击全身,如被焚烧的痛楚让非欢无法自制地在床上翻滚起来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直到绷紧的肌肉抽搐得几乎痉挛,那股可怕的刺痛才簌然停止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佩拉得关切温柔的声音从床边传来:“怎麽了?非欢,不舒服吗?”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一只手伸过来,用与刚才说话语气截然相反的轻佻撩起非欢的下巴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两汪深潭似的眼睛依然黑得发亮,那始终紧咬著不肯发出呻吟的唇一点一点滴著殷红的鲜血。交杂著坚毅和脆弱的美丽,让佩拉得惊豔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“许掠涛眼光不错。”佩拉得赞赏地低头,轻啄非欢被咬伤的唇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闪光在非欢黑宝石般的眼中掠过,拳头又重新攥紧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注意到非欢的举动,佩拉得警告地摇头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“想自找苦吃?”他将一个微小的遥控器在非欢眼前晃晃:“我把这个开关往下一按,你就会痛得死去活来。”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美丽的眼睛稍稍畏惧一下,又再次倔强地怒视佩拉得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佩拉得得意地高高扬眉,开始缓慢地品尝非欢的甜美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淡淡的男性气味若有若无地飘到佩拉得鼻尖,抚摸著非欢没有一丝赘肉的胸膛,佩拉得差点要被这倔强的小卧底给迷住了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那种火暴的脾气,配上这麽诱惑人的身体,居然可以构成从未经历过的强大吸引力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非欢愤怒地接受佩拉得的亲吻。牙床被厌恶的人扫过的滋味相当不好受,何况这个人还是自己原本的猎物。这家夥应该被铐在警局的马桶上,而不是这麽高高在上地强吻他。
           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佩拉得不愧有著掠夺者的本色,不但彻底地侵略了柔媚甜蜜的唇,还困著非欢极想骂人的舌头,不断的吸吮玩弄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长时间的强吻让非欢呕得几乎要吐血。怒火从明亮的眼中喷射出来。即使心里清楚反抗的下场是什麽,他还是选择了一个最好的时机,毫不犹豫地对著佩拉得狠咬下去。
           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快意地看著佩拉得猛然退後,下一刻可怕的刺痛再次来临,非欢身体一震,翻倒在床上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疼痛让非欢眼前一片空白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他死劲攥著床单,细长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显出苍白的颜色。黄豆大的汗水渗出优美的额头,滚落在枕头上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“很不好受吧?”佩拉得并没有停止折磨的意思,他将遥控器放在窗台上,伸手逗弄不断颤抖的猎物。“植入身体的仪器,可以发出电流,带给你想象不到的痛苦。”
           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咬著非欢厚实的耳垂,佩拉得低沈的威胁:“我试过把一个叛徒身上的仪器激活,看他慢慢地疼死。当然,对你,我可不舍得。”他优雅地笑起来,用手指描绘非欢轻颤的唇。
           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褪去非欢的衣物,是一种无上的享受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看著优美的曲线逐寸逐寸展现在面前,上等丝绸般的肌肤闪著诱人的光泽,佩拉得下意识地喉咙发紧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原本只想玩弄一下许掠涛的人,满足一下自己的需求。现在却不由自主地全心全意探索眼前的身躯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结实小腹和优美起伏的肌肉线条,并非他所独有,为什麽却偏偏只在他的身上,才让人觉得如此绝色?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佩拉得淫秽的指尖轻轻随著非欢身体的起伏滑动,随著一声低微的呻吟,点上非欢无精打采的分身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不久前才被林同薛蹂躏过的分身,还带著被布条绑出的痕迹,散发著煽动的色泽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非欢感觉佩拉得抓著自己最脆弱的地方,并在不断揉搓加以刺激,心里既恨又怕,却被剧痛所控制,连叫声“别碰我”的力气都没有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身体里的痛楚越来越剧烈,几乎要把非欢凌迟了一样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佩拉得轻松地舔著被摩挲得挺立起来的两颗红豆,感觉非欢因为无法继续忍受而逐渐开始痉挛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“不行了?”佩拉得亲亲一头冷汗的非欢,将窗台上的遥控器拿过来,停止这种持久的折磨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终於结束了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非欢一直绷紧的身体终於放松下来,他无力地躺在床上,长长的睫毛盖住眼睛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下体再次被握住,非欢惊讶地睁开眼睛。发现佩拉得就半跪在自己身边,不但如此,他也已经全裸。胯下高昂的灼热,让非欢倒吸一口气。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  “没力气了?体力这麽差,怎麽做警察?”佩拉得戏谑地刮著分身的铃口,将欲起身反抗却全身发软的非欢轻轻推回床上:“现在才开始啊,我的小可爱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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